芳华蜀都军旅多篇

2021-9-22 来源:本站原创 浏览次数:

李从悠 http://m.39.net/baidianfeng/a_4671426.html

军营里的女兵

是绿色的军装赋予我们历史的使命,在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就决心为国防事业奉献自己的一生,哪怕是生命,这就是我们女兵的参军时发自肺腑的誓言。

很多年以后的一个地方朋友告诉我,他曾经的家在军区大院对面,70年进了工厂当学徒,他和他的一帮子哥们最开心的事,是星期天在军区大门口遥看军花。他们知道只有星期天,大院里的女兵才能上街,而且每人只有两小时,通信站的女兵还必须两人以上,侦查的情报掌握得如此准确,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们给女兵个个都取了外号,叫着外号品头论足。六、七十年代,人们的穿着几乎都一样,衣服的颜色是沉重的,男女都是白、黑、蓝、灰等,然而草绿色的军装就成了最时髦的流行色和服装。“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的女兵在青春燃烧的小伙子心目中简直就是“天使”。

新兵给军区大院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大院的电影场、会场和操场是女兵最出彩的地方,也是男兵最兴奋的时刻。警卫连、汽车队、门诊部、通信站的擂台赛热烈非凡,此起彼伏的拉歌将整个大院搞得波澜壮阔。八个样板戏不知看了多少遍,几乎都可以扮演里面的角色了,但女兵仍然很在乎每周的两次看电影,尤其是拉歌比赛。女人吗,天生就爱美爱打扮,女兵也不例外,集合前会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军装外的武装带将腰束倒最小极限,偷偷在脸上抹点雪花膏,手上擦点哈利油,到了七十年代末可以公开地涂抹美加净和雅霜已是相当奢侈了。(当时新兵每月津贴6元,女兵多男兵0.75元的卫生费,合计6.75元。)我当新兵那会儿,特别羡慕连队里的干部腰间能别着手枪,好威武!没想到四年后我也配发了手枪,再五年后通信连的当家人我和指导员腰间别着手枪走在了女兵连队前,整齐划一的步伐和铿锵有力的口令声真是大院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开大会,走在城市大街上女兵队列潇洒又漂亮,倾倒无数男女青年,那个自豪劲无语言表,女兵的兴奋会震荡好几天。操场上女兵在队列训练。白色的布衬衣扎在草绿色的军裤里,朝霞沐浴。我面对着她们,恍惚眼前就是曾经的我,竭力掩饰内心的冲动,阳光流动着,就像镀了霞光的金色液体,熠熠地环绕着姑娘们青春的酮体,鲜艳欲滴,晶莹剔透的玉色,整个操场蓬荜生辉。同样是女人的我心都被这群女兵跪下来“太美丽了”。难怪那群小伙子对女兵如痴如醉!

时代不同审美观也不同,打扮的方式方法也不同。七十年代初的军装是棉布的。我们新兵特别喜欢老兵那洗得发象牙白的军装,于是就勤快地换洗军装,绵布褪色很容易,新军装几个月洗下来就变白了,穿起来俨然像个老兵一样,觉得很美。那时的军装的尺码分得不细,是根据身高领取,我穿二号二型的军装,上身特别合适,但裤子稍短,经常和别人换成一号裤子,军裤裤腿都很宽大,挡掉得很长太难看了,于是姑娘们偷偷地将裤子改动了。有的自己动手改,多数是星期天上街找裁缝改。我母亲讲,即便是在战火中的延安,母亲她们也是自己要动手裁改军装,无论什么年代和条件下,女人爱美的天性是不会改变的。比起男兵女兵的军装显得那么的合体。物资匮乏的年代人们洗发用的仅是香波或肥皂,后来我们通信站的女兵,看见门诊部的女兵采木槿花的叶子,在水里揉碎后拿来洗头发,头发洗后很滑顺,我们也效仿。当兵不能留长发,只能扎小辫和短发,大家都那样,就只能比谁的小辫扎得好,短发流行的是运动头。理发基本不到理发店,互相理发。在男兵头上我也学会了理发,技术还不错,以后还经常给老公和儿子理发,直到他们赶时髦才不让我营生了。到了七十年代末,女干部可以烫头,但女战士不行。女战士很羡慕,晚上睡觉前用发卡将刘海卷起来,第二天早上刘海弯弯的,露在帽沿边很好看。姑娘们说我的军帽戴得很酷,我告诉她们带帽子也是很讲究的,要用报子垫在军帽里让帽子顶部挺起来,用手捏出楞角,再把帽沿往上翘一下,照此效仿效果不错,我很得意。当年的北京布鞋特受男女兵青睐,也是连队唯一允许规定以外的着装。无论谁到北京,都要驮回一大旅行袋的北京布鞋,直呼这项义务劳动又苦又累。总之,女兵们从头到脚将简单的一身军装穿戴到了极致,那军容风纪没得说真是英姿飒爽。

附:潇洒女兵歌词

小小镜子里那稚气的脸,慢慢在成熟,

五彩的梦打进背包,让风儿带走;

白兰鸽的心,橄榄枝的手,

挎着钢枪啊照张相,无花也风流。

走在大街上呀,潇洒又漂亮,

胸挂军功章,让喜泪悄悄地流;

江南的露,塞北的雪,送走那春和秋,

绿了军装啊,淡了红颜,不悔少年游。

木兰从军,穆桂英挂帅,传颂千秋;

英雄的歌,压进枪膛,开在花枝头。

白兰鸽的心,橄榄枝的手,

牵着和平,爱意悠悠,相思情悠悠,

我们流血流汗呀,火焰也颤抖;

我们爱笑爱唱,钢铁也温柔。

阳光照我前行,也照我回首,

日也眷恋啊,夜也眷恋,军歌唱不休。

那年春节,姑娘们鲸吞牛饮...

卓雅鬼使神差地将城南往事提留出来:“75年的春节,我们仨加上冰雪的老公整整吃了半只大羊,现在想起来都可笑、可怕,而且是用脸盆和电炉炖的,穆秭你信吗”?穆秭闻着羊肉香味拍手称快,这等故事编都编不出来,多好的素材,善儿居然视而不见?善儿嘛,无奈只好撕下脸面,翻箱倒柜,晒晒那些壮志饥餐藏羊肉,笑谈渴饮藏羊汤的画面...

上世纪74年末,善儿已经提干了,四个口袋穿在身上好不神气,每月工资52块半,从小长大口袋里没装这么多钱。冰雪和卓雅成天吵着让善儿请客,如何用怎么花正琢磨?赶巧春节前机关大院从西藏拉回牛羊肉,每个干部都有份。善儿将牛肉票换成羊肉票,有不吃牛羊肉的把票给了善儿,这才买了半只大羊,一下花掉十几块钱。赶紧给冰雪、卓雅、刘参谋打电话,大年初一统统到善儿处吃羊肉喝羊汤啊!

从高原回来的冰雪就馋羊肉这一口,几天前就留着胃;卓雅准备了姜葱蒜、又做了些油泼辣子、买了10个锅魁(四川的一种烧饼);刘参谋给姑娘们带了一大纸箱西藏的苹果,非常好吃。

大年初一,冰雪、卓雅和刘参谋一大清早前后脚地来到善儿宿舍,不见善儿只见纸条。通信兵逢年过节总得战备值班,又加上那几年苏修和越南小老弟总不消停,不断地在边境挑起事端,节前站里还作了战备动员,身为技师的善儿一点都不能懈怠,留下纸条就到机房去了。纸条留言给他们仨交代了任务:电炉和铝盆在床下、电工刀在桌上、洗衣粉在脸盆里、羊肉已大卸八块在铝盆里还没洗、四个暖瓶里都是早上刚打的开水。今天上午善儿我值班,只能吃现成,有劳各位不好意思了。中午见亲爱的们!把大门关好。

国庆节前总机房和载波机房都搬到地下室,原来在通信楼二楼西头的机房闲置了,其中一间分给修理所,善儿有了单独的宿舍,整个机房大门一关就是独立王国了。

似童年过家家情景很有意思,三人兴致勃勃地忙碌起来。只要有刘参谋在,甭提冰雪有多勤快,指挥着大家各尽所能。冰雪用电工刀将前后腿的骨头剔下来,说是留给他家老五加一味什么中药熬汤喝,可以治夜尿症;刘参谋负责洗羊肉,很细心不怕麻烦;铝盆是炊事班用来打菜的油迹斑斑,卓雅用洗衣粉将铝盆洗得锃亮。那时不知道洗衣粉不能用来洗餐具,只是觉得洗油污特效。

炖多少才够吃,大家没有量的概念?都觉得自己的胃很大能装很多,怕不够干脆全部炖了。半只羊要分两次炖。好在电炉的功率很大,一大铝盆羊肉和水很快就咕噜冒泡、羊汤气化缭绕,满屋羊肉飘香。这诱惑,估摸着守着锅边的仨人那宝贵的唾液不知流了多少?

冰雪到楼道站了一会儿回来说,满楼道都是羊肉味,怎么办?如果站领导闻着味来检查,唯一怕的就是烧电炉。说来也怪一向警惕性很高的站长,那天上楼两次都去的是话务班宿舍,居然没有到机房这边来转悠,三人悬着的心掉了下来。大家分析站长一定是嗅觉疲劳,这两天大院家属楼里家家都在炖牛羊肉,站长自己家也是大锅小灶扑腾,整个大院的空气中弥漫着牛羊肉那浓烈的膻香味,至于是哪个方位、哪个角落飘来的,老兵站长的鼻子的灵敏度早就迟钝麻木罢了;还有一种可能是,站长眼中的善儿是个循规蹈矩的干部,才侥幸躲过这一劫。

说老实话,当兵粮食不缺,每月45斤皇粮女兵是吃不完的,缺的就是肉和副食品。那个年代姑娘们没有骨感美的概念,社会认可的是丰满。丰满是健康、是青春、是姑娘们的共识。没有听谁说节食、减肥。想吃肉爱吃零嘴儿,一有机会姑娘们也会死吃海喝的。你看当了几年高原兵的冰雪,那吃相简直就是穷凶极饿。有一次善儿的二嫂带了一只烧鸡,冰雪正好在善儿那里玩,二嫂还没离开她们就迫不及待地啃上了,冰雪连鸡翅膀的骨头都嚼吃了,一个女孩子家家今后怎么找婆家,白长了一副姣好的模样。好在人高马大的刘参谋不嫌弃,几年后把冰雪娶回了家。曰:不是一家人真不进一家门!人家桌娅怎么看怎么量都比冰雪文静。大机关的护士小姐,服务态度是门诊部主任常抓不怠的工作重点。说话做事不温不火,礼貌用语和话务员一样和蔼可亲,仨人的外交卓娅义不容辞。不过那天的羊肉宴卓娅偶露峥嵘,毫不逊色。

清水炖的羊肉只加了一点盐就那么鲜美,强烈地刺激着大家的味蕾。现在这不吃草、改吃科学配方速成的羊肉,怎么做都没有放养的藏羊肉味鲜和天然。那鲜味总吊着善儿的胃口,善儿发誓叫着冰雪和卓娅,一定要去西藏找回当年的味口。

当年怎么干的两盆羊肉细节遗忘,就记得从午饭开始,一直吃到过晚饭的时间。都是用手撕下羊肉,蘸着辣椒不停地往嘴里塞,巾帼不让须眉、谁都不温良恭俭让。狼吞虎咽的速度,使大脑得不到胃饱胀的信息,吃了多少没感觉?羊肉汤权当开水喝。四人比着吃,边吃边说边笑、吃得热气腾腾、额头直淌汗、满脸通红,热得脱掉了棉衣。卓娅还教大家把锅魁掰碎放在羊汤里,说是“羊肉泡馍”。结果全成了面糊糊,大家只好浪费心疼地倒掉了。直到89年善儿在西安空军通信学院参加全军电教学习班时,才知道到什么是“羊肉泡馍”?人家那饼真够劲道、泡不烂。

那天并没吃得锅底朝天,还剩了小半盆。第二天连冰雪都不想再看见那锅羊肉汤了,善儿送给了楼下的一排长。

四人都吃得很饱很撑,急需消食。刘参谋和卓娅吹口琴,冰雪和善儿自编自演“洗衣歌”“逛新城”;二人又引吭高歌,胡编乱造歌词,大家笑得岔气,差点没翻肠倒肚。年轻就是好,胃满胀的感觉很快就没有了。卓娅回门诊部,明天还要值班。刘参谋晚上十点钟必须归队,冰雪非要十八相送。为了冰雪的安全,善儿只好请了个假,并借来两部自行车,陪刘参谋回驻扎在郊区的汽车团,再回到站里已经十点多了。当晚,冰雪和善儿挤在一个被窝,相互呼吸着对方从胃里散发的羊肉味,酣睡到第二天。

后来的一个礼拜:刘参谋和冰雪屁事没有;卓娅因当晚口渴喝了凉开水,急性胃肠炎打针吃药;善儿内火太旺,口腔溃疡苦不堪言。。。

她的姓名就是我的名字的女兵

她的姓名就是我的名字。

我的大名去掉姓,就是她的大名,就叫她楠吧!

楠是四川成都人,77年的兵,通信连自动分队的值机员。皮肤白净透着桃红,青春勃发的酮体在草绿色军装的包裹下,似跳动的音符、浑身溢彩,真漂亮!虽然娇小玲珑,可说她真个辣妹子一点也不过分,来去风风火火,所到之处都飘荡着她的笑声,开朗、大方,对人的热情和关心都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到现在战友聚会还说我这个连长选兵,一是漂亮、二是聪明的男女兵。我说还要加上吃苦耐劳。其实战友们不知道,这是首长指示,曾经一女兵因外在形象差而被调走的插曲。楠入伍是在军区属下的兵站,后来怎么调到通信站来我不知情,她来连里报道,我瞅她的第一眼似乎就有时曾相识的感觉。我们相处不到两年,可我这一辈子都会记住她的名字,因为我的大名去掉姓,就是她的大名。多年后,我去北京出差见到了她。

她从部队复原后有过一次婚姻,丈夫也是当兵的,大概是因性格上的不和离了婚,没过多久前夫患癌症去世。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结,多少让楠心里沉重了一番。很快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楠被这东风一下吹到了北京,到闯出了一片蓝天,成功地做了“北漂佳人”。先是做“博士伦”眼镜的代理,可苦煞了这位川妹子。那年月“博士伦”眼镜刚登上中国大陆,人们还很陌生。她每天流连北京大街小巷,到机关学校做宣传,上门推销。风里来雨里去,吃方便面、啃冷馒头、睡地下室、饥寒交迫,尝尽了人间苦头。笑过、哭过、喊过、伤心过,痛苦过,但都过了,唯一的是没后悔过。玩命地挣得了第一桶金,为后来自己代理注册国内外产品的注册公司奠定了经济基础。多年的拼搏,楠终于自己给自己当了老板,还买了房、买了车,成了有户口的北京人。创造出自己以前没有的东西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北京的战友大个子说,只要楠来电话,肯定搓一顿,她又发财了。楠的理念:发财,必须“破财免灾”,水满必溢出!我赶巧吃过一次“破财免灾”饭。

我到北京出差第一次见到楠时,她正在做“博士伦”眼镜的代理,她请我吃了一顿饭。看上去虽然疲惫,可还像当兵那会儿,话仍然很多,很乐观,但不唠叨自己的辛酸苦辣,从我们轻松、愉快的交谈中,我读到了她的坚强和不折不挠。第二次是在她北京的家招待我们几个战友。家里布置得很漂亮,富有审美情趣,养了两只“波斯”猫,已中年的楠略显富贵了,但和战友们在一起还是原滋原味,说话不拘小节,大不咧咧,在家庭音响的伴奏下气氛如此和谐,临走时没忘送我一个高档包,还真激动了一下我,这一次我看到的是她成功后的喜悦。从心里为我曾经的战士、我的战友骄傲!第三次是在她又重新买的一套更大的新房聚会。她结婚了,丈夫还带着一个儿子,家里请了保姆,这时她已经是一个中晚期癌症患者。如果没人告诉你,根本看不出她是劫后重生。战友大个子说,她化疗后头发全都掉了时,知道战友聚会,她光着头照去不误。还和战友们开玩笑说,她女人的零件都没有了,现在和你们男人一样。如此坦荡和洒脱的心怀让战友紧张的心情都释怀了,到成了她在安慰别人。近代医学研究,癌症病人有30%是被吓死的。我说楠的癌细胞同样也是被辣妹子的辣“辣”死的。她和这个丈夫是在牌桌上认识,情投意合,自然就有了成家的想法。不料,楠已被查出乳腺癌,有转移。楠没有哭泣,面对着她无法改变的命运时,她选择了超越自己、战胜自己的人生态度。对于生命的韵脚,人生亦然,既来之则安之。在北京楠没有一个亲人,这个坚强的女人没有告诉北京的战友,医院,接受了手术根除,切掉了女人最宝贵的乳房和腋下的淋巴结,紧接着又是化疗、放疗的整套治疗。牌桌上的这个男人和男人的家人主动承担起对楠全过程治疗的照顾。手术是成功、护理是精心的,楠的病情得以稳定,在出院后,这个男人成了楠的丈夫。战友们开始并不理解,男人之所这样不就是图楠的财产吗?癌症病人能活多久?楠那淡定的眼神和洋溢着满脸幸福的认为,只要能陪伴自己愉快地走过人生的路就够了,至于死后财产是谁的都一样。这么多年的商海沉浮和天灾人祸,她或许真正感悟到人生,其实就是一连串的漫满跋涉,心境随着生活的内容不断跨越而延伸。谁说不是呢,婚姻本来就是一种交易。她的选择事实证明是对的。没过几年,楠的癌症复发,已转移到子宫和卵巢。楠再次住院又一次大手术,楠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丈夫一如既往地陪伴她左右,全天候的服侍,是爱的力量把她从鬼门关又拉了回来,她死而复生。人不可能拥有生命的全部,但对生命的每一个进程都要用心灵去解读,有了历经沧桑的记忆,生命诚可贵,好好活在当下。大难大病后的楠更加潇洒自我,大把大把地挣钱,又大把大把的花钱,请战友们吃饭消灾,体验着被爱的感觉,生命就是一场演出,每天就是现场直播。十几年过去了,她的病友相继去世,有着顽强生命力的楠还幸福地活着:白净的脸上透着桃红,风韵犹存,在战友们眼中的楠,还是当年的那个爱说爱笑、漂亮的小女兵,。

楠作了化疗后在恢复期,带的假发。

10年后的楠潇洒的生活着到世界各地旅游留影

今年10月我们相聚在北京,她给了我这些照片

谢谢战友虎啸留墨

万绿丛中点点红,须眉景仰木兰功。晚霞不肯浅颜色,巾帼定与松鹤同。

那一年,老兵退伍我喝醉了!

在通信营只有每年老兵退伍,为老兵送行才能喝酒。那一年老兵是晚上10点多的火车,食堂准备了丰富的晚餐和老兵喝酒、告别。每年退伍的老兵中有不少是技术骨干,营里是舍不得让这些老兵走,但每年提干的名额很少,面对都超期服役好多年的老兵也只能忍痛割爱。这些老兵也舍不得军营、舍不得朝夕相处的战友,在即将离去的心情是难受的,送行的酒桌上的气氛显得沉重。老兵中有几个活跃分子,很快打破了这离愁的局面,食堂洋溢着笑声和碰杯声。我被架线连的退伍老兵围着,他们要和我一一喝酒,虽然我不会喝酒,自己能喝多少?喝醉后会怎么样?我一概不知道?但今天这酒是一定要喝的。

架线连常年在外负责电话铁线的空中架设和维修,一项工程完后才回到营里休整。和女兵住在一栋楼,他们在一楼女兵住二楼。架线连在休整期间,除了政治学习和业务训练外没有多少事情,闲时就爱调侃女兵、起哄女兵,给女兵个个取上外号。我们这一代从小没进行过性的教育,对青春期男女性知识根本不懂,又经过谈性色变的文化大革命的洗礼,更是思想禁锢,包括受八个样板戏中英雄人物都是孤男寡女的影响,所以女兵很反感他们评头论脚的闲话,“是一群什么人啊?思想意识一点都不好”,我也更是讨厌,平时都不想搭理他们。后来,我有了一次机会和架线连的战士朝夕相处一个月,我才真正认识和了解他们。那是我和他们到雅安出差一个月,他们负责从成医院一段电话线的架设,医院的供电交换机和各个科室电话机的安装。那一个月,我亲眼目睹了架线连野外作业的真实:翻山越岭、趟涉江河、抬水泥电线杆、铺设铁线;风里来雨里去,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搭帐篷、睡地铺,皮肤过敏和被蚊虫叮咬是家常便饭;野外作业经常不能按时吃饭,只能啃干馒头,不少老兵还落下胃病和伤残。作为军人的他们也有父母心、也有儿女情、也有相思苦、也有梦中人,但必须默默地忍受着艰苦和单调的军旅生活,起步就得带着风和雨,施工真得咽下千般苦,没有怨言没有后悔,直到退伍也没有人向部队提更多的个人要求?这难道不是军人的无私奉献?站在我面前的英雄、最可爱的人吗?我开始理解和尊重他们的情感世界。他们外线施工完后,又主动帮我干了很多内线的活,还经常采些野花和野果插在瓶子里放在我工作的地方,在外的吃、住、行他们都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血性男儿的柔情常常感动着我直流眼泪。从那以后,我和架线连的战士熟了,他们主动和我聊个人恋爱、婚姻问题,这就是人和人接触、了解后的一份信任。他们退伍前还利用废旧铁丝给我和女兵做了好多衣架,直到现在我母亲家、我家还有战士送给我的衣架在用。

今天我当然要和他们尽情地喝酒,刚开始喝酒能感到酒的辣和呛,几杯下肚后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像白开水样一杯接着一杯地干,尽显大将风度,在兴奋中又留言又签名,喝了多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些飘飘然,按耐不住的兴奋,说了很多话,看来我是不能做保密工作,酒后会翻肠倒肚的。后来听战友们讲,醉酒后的我挺可爱的,吐出来的话挺动情,我自信都是真、善、美的东西。我还哭了、还唱了歌...,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知道老兵都走了,我为我没有到车站送他们伤心地哭了一场。我当时就发誓今后再也不喝白酒了,我做到了。

酒饮千杯还嫌少

凝泪战友

离愁心难表

同甘共苦忠心造

热血男儿眼泪掉

千山相隔情未了

扣数星辰

祝福战友好

音容笑貌永不老

天涯海角有芳草

老张求医心路

前言:在年以前,人们觉得癌症似乎离自己很远,多是老年人的专利。谈“癌”色变,人们很恐惧,患者感到世界末日的来临。随着现代社会的飞速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环境的污染、快节奏的生活和精神上的压力,癌症在走向年轻化,普及化,人群中已经见惯不怪了。但对癌症的认识和治愈仍然是世界课题。同一种癌症,同样的治疗效果截然不同,是因为个体的差异。好的医生懂得矛盾的普遍性必须与矛盾的特殊性相结合;庸医只用矛盾的普遍性来对待每一个患者。我们都会生这样那样的病,如何看医生,自己心里要清楚,尽可能地争取患者的知情权,决不能稀里糊涂。看看善儿的《老张求医的心路》,虽然是后话,是否对朋友在求医治病有点帮助?

年4月21日老张带着对亲人的眷恋,一辈子对科研孜孜追求的遗憾离开了人世间。他死得有些冤。他的死亡通知书上的结论:死于心肺功能衰竭。没有原因,因为到死在老张的胸水和心包积液里都没有找到癌细胞。西医讲,他能活六年是坚持了化疗;中医说,他是化疗化死的。人都走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留给亲人的是不甘心,总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

俗话讲,隔行如隔山。老张是清华大学的高才生,他的同学都夸他聪明绝顶,然而面对“死亡”的癌症,同样陷入深深的恐惧和迷茫中。对医生充满了无限的虔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医生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思考智商几乎等于零。所以不知有多少人的命就丧失在医术水平不高、职业道德不强的庸医手中,直到死还感恩戴德。人类对一种疾病的认识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将会有多少生灵献身于这个认知的实践,后来的人可尽情地享受科学的成果、劫后复生。你或许是过程实践者、你或许是成果享受者,那就是命中注定。

老张98年2月因感冒到医院就诊,胸透发现肋膈角有少许积液,被怀疑是结核性胸膜炎,当时就留下住院治疗。没有做胸腔积液的检查,也没找出结核杆菌,呼吸科的医生按结核性胸膜炎治疗了将近8个月(有可能是结核杆菌的变异,用过去抗结核的手段和药已不起作用),肋膈角的积液没增也没减,这时才想起抽胸水化验,化验结果有一条:疑是肺腺癌?对这8个月主观臆断治疗的医生失去了信任感,第二天就去了上海,因为老张的姐姐在上海是个医生。

医院的胸水化验结果:肺腺癌。(仅在胸水里找出腺癌细胞,就定论是“肺”腺癌这又是个主观臆断?)医院也抽胸水化验并没有找到腺癌细胞?就因为是“医院”医院的结论大家不信也信,癌症骤然降临在亲人的头上都蒙了,以只争朝夕的冲动,98年10月底通过他姐姐的关系,老医院。当时对待癌症的治疗:手术和放化疗为首选。方案的实施医生并不承担什么风险,“因为癌症是不治之症”,手术和放化疗你不死,算你命大,医生治疗方案是有效的;你死了,算你倒霉,本来就是绝症,几乎已经形成医患的共识。医生也成了算命先生还能轻而易举地说出癌症病人的生存期,许多癌症病人面对屈指可数的日子,惶惶不可终日而被活活地吓死了。医生给老张算命只能活三个月,理由是癌从肺已转移到胸腔出现胸水说明是晚期了。虽然老张心里很紧张,但医院呼吸科医生的推理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是癌症,8个月抗结核治疗,胸水虽没消失,也没有发展?临床经验是一旦出现癌性胸水,胸水如同洪水泛滥很快充满胸腔,患者死亡。都快一年了自己仍在出气,何况只是抗结核治疗?老张没被吓死。

医院,医院的一次定论,就决定用当时最贵的进口化疗药“泰索帝”,(一针的药价:元)通用名“多西紫杉醇”,对老张实施化疗。“泰索帝”的说明书上讲,该化疗药适用于局部晚期或转移性乳腺癌、转移性非小细胞肺癌的治疗,可使用在以顺铂为主的化疗失败以后。给老张用“泰索帝”医院是首次,无疑老张是活体试验“泰索帝”药效和医生的经验积累。其目地不排除是故意:因为医院的一系列检查,老张的肺部没有发现原发灶,那肺腺癌从何说起?胸水里也没有找到腺癌细胞?(医生开始并没有告诉实情,是征求老张是否同意开胸?老张说为什么?医生说腺癌有时找不到实体,所以手术检查,这时才知道肺部映像并未发现病灶。)恰恰最重要的科学依据胸膜活检没有做。既然胸腔积液产生的原发疾病不明?为什么要以癌症的名义做化疗?即便化疗也应该先用以顺铂为主的普通化疗药?然而医生的主观诊断加患者不懂和求生欲望,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患者和家属一定会同意用新药、贵药,那怕砸锅卖铁在所不辞,医生是心知肚明的。

主任医生说在化疗前必须对患者进行免疫功能治疗。一个月的静脉点滴:“香菇多糖”、“干扰素”、“胸腺肽”“康莱特”,每天不吝的将大把大把的钞票扔向药房,祈祷这些价钱不菲,医生竭力推荐的药会给老张带来好运。紧接着化疗。一针“泰索帝”让老张生不如死,全身的毛发褪尽、口腔溃烂、上吐下泻,白血球直线下降到左右,这期间的老张稍不注意感冒都会引起肺部感染要了他的命。老张在鬼门关徘徊,亲人们也被折磨得精疲力尽。为了让老张尽快恢复,每天都是甲鱼汤、好吃好喝的、补品侍候左右。西医说,什么都可以吃只要他能吃下喝下。中医禁忌很多,癌细胞因太好的营养会发展很快,而不能吃好的。究竟听谁的?当老张头发再次长出居然是一头卷发,基因都变异了?不禁要问一个月的免疫治疗的效果在那?何谓免疫治疗?免疫治疗是应该在化疗之前还是在化疗之后?免疫治疗能“深挖洞广积粮”吗?一个礼拜后的X胸透,主治医生拿来一张胸片欣喜地告诉老张,胸水快没有了,大家都很高兴。老张却发现胸片的时间是自己胸透前?医生的解释可能是笔误?既然是可能为什么不重做胸透?胸水能消失得那么快吗?医生弄虚作假无非是要证明用药的正确,为了和谐医患关系,患者和家属也只能阿Q了。那时医学界认为癌症必须终身化疗,在这样的理论下,老张六年里共做了10次大化疗和一次介入。4次用药“泰索帝”,不难想象这10次化疗老张心理生理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和六年的生活质量?!

老张第二次化疗做完后,医生在他的胸膜腔注射了“包必佳”,是一种像水泥一样的黏合剂将腔体黏在一起来消除胸腔积液?胸膜腔是由包裹肺脏的胸膜和胸腔壁膜之间形成的全密闭的腔隙。正常的脏和壁之间的胸膜腔有少量的浆液,当胸腔带动肺运动时以减少呼吸时的摩擦。现在人为地将胸膜腔黏合起来,且不说胸膜腔积液的作用被废除,产生病理胸水的源头在那都不知道,那源源不断的胸水在胸膜腔被短路后,肯定会另劈途径。事实证明年老张又出现了心包积液,胸水终于跑到心包里了。胸膜腔被黏合后还不断增生,造成后来的心包积液穿刺非常困难。这难道不是因噎废食的治疗吗?!

到99年的8月老张已经化疗7次。(一次“泰索帝”、六次以“顺铂”为主的普通化疗)虽然每次都是死去活来,总算挺过来了。这时家里人到北京办事,将医院的胸水抽样让北京解放军医院病理室的纪小龙、中科院肿瘤研究院病理专家看,都不约而同地怀疑是细胞增生,而不是腺癌细胞。因此老张停止了痛苦的化疗。

到年2月,老张因感冒呼吸困难又查出心包积液,回到医院治疗。肺部映象仍然没发现原发灶?心包积液始终也没有找出腺癌细胞?医生根据在上海前期的诊断和治疗,认为心包积液是癌症的又一次转移,只能继续化疗。又三次“泰索帝”和心包的一次化疗介入。三次化疗后的结果心包积液剧增,由一个月抽一次到查管直接引流。无奈转院医院心内科,已经是年2月,抽不完的大量心包积液对心脏的挤压,致使老张心率次/min以上,心动幅度很小,全身供血不足,四肢出现水肿;肝、脾、肾、胃都有积液,每天靠打人体白蛋白维持;骨转移;脑转移;所有的癌症指标上千。肿瘤科医生会诊还提出用最好的化疗药(最好的化疗药是自付费,医生可以提成)化疗,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还能承受得起吗?只能拒绝。两个月后老张去世,病床上看见的是一具骷髅。

老张从98年被诊断为癌症到年去世期间的医学界,对癌症的治疗只能借助放化疗。问题是老张至始至终没有找出原发灶?除医院的胸水化验结果说是肺腺癌外,医院的多次胸水和心包积液都未发现癌细胞?也没有找出产生胸水的原因,就盲目按癌症进行化疗,化疗的结果也根本没有控制住胸水和心包积液。可以说对老张按癌症的治疗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很可能就是误诊。然而后来所有癌症的特异性指标都指向癌症,也可以说是多次化疗的过度治疗结果所致。根据现代医学的研究:也许老张本来就不是癌症,由于多次的化疗消灭了在骨髓及胃肠中迅速生长的健康细胞,损害了肝,肾,心脏,肺器官、摧毁了免疫系统,引起细胞变异出现癌症;即便是癌症,在放化疗后也可能出现第二种癌症;由于癌细胞的抗药性,延长化疗不仅不能摧毁肿瘤,相反会加速癌细胞的扩散和转移。何况几乎所有的化疗药只对20%左右的患者起作用,如果患者对化疗药不敏感,那么化疗摧毁的只是患者的免疫系统。

我给老严打工

老公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他的大学同学老严给我发来短信:“你能跑就不要走,你能走就不要站,你能站就不要坐,你能坐就不要爬下”。出于同情,老严让我到他公司去做事,希望我尽快从失去丈夫的阴影中走出来,总之不能闲着!就这样我到了老严的公司(本公司为家族企业),也就有了更多的机会读懂他。

老严今年六十,他老婆八月份在公司刚给他过了生日。据老严自己讲,在大学里他是个活跃分子,有凝聚力,数学是本年级的佼佼者,自然脑袋瓜特灵,鬼点子也多,有时还搞恶作剧。他们班上有个上海人,家里比较穷,可本人又牛气,老严到邮局拿了一张空白汇款单,填上上海的地址,放在信箱里,从来未收过汇款的上海人真是二百五,不加思索地到邮局取款,被人嘲笑一通,挺可恶的吧!由于老严个子矮,同学们给他一个美称“邓小平”。老严坐过两次牢。一次是“XX”事件,现在他可以引以自豪。还有一次是被人欺骗而成为别人的替罪羊,在拘留所吃了好几个月的闲饭,到落得清闲总结教训,出来接着再干。老严讲,自下海后已是几经沉浮?是啊,在市场经济的大浪淘沙中,每天有多少公司和企业诞生,又有多少公司和企业倒闭,顺"潮流"者就能存吗?逆"潮流"者就要亡吗?理论上大家都知道成就事业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也不能少!何为天时?地利在那?人和是什么?冥冥之中谁能掐算?目前他的公司何去何从不得而知?我当然希望公司壮大发展,但我又相信现实的残酷。老严是不相信失败的人,跌倒了再重来。他的座右铭就是“活着干,死了算”!年龄可不饶人,六十岁的人了,还能经得起多少折腾?

我刚到南京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开始住在老严家。常见老严为了公司的事,整夜不眠,半夜起来喝酒、抽烟,经常熬得双眼血丝斑斑,看着怪吓人的。我怕他积劳成疾,好心劝他注意营养和休息,他却不以为然。老严认为,讲究那么多干什么?你看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得什么病了?在老严看来,吃是很简单的事,能添饱肚子就行,但必须有酒,每天晚饭喝上两小杯白酒,然后把餐桌上的残汤剩羹全部倒在自己的胃里。在南京闯荡十年挣了一些钱,买了房子。是一楼,有一个小院子,种了一些花,又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小鱼塘,养了两三条小金鱼,还装了一个氧气泵。每天从公司回到家里总要在鱼塘边转转,欣赏欣赏小金鱼,给花锄锄草,也许此刻才真正给自己放松放松。此景此情我在想,工作是老严最大的享受,生活只不过是他生命的维持。

老严有两次婚姻。第一位夫人是某市纪委书记的女儿,两人因为性格上的不和而分道扬镳。第二位夫人菊比他小近十岁,菊是因丈夫的婚外恋而离异的。自己还带着一个女儿,文化不高,工厂的护士。老严感到她比较单纯、老实,加上老严这几年自己又当爹又当妈又要挣钱养家糊口,辛酸苦辣的生活使他渴望有一个家,面对菊也许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于是就有了第二次婚姻。菊跟着老严步入商海,从扬州闯到南京,把扬州的房子卖了在南京租房,开始资金的原始积累。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菊有不可磨灭的功劳,菊在公司负责采购。老严这人心境很高,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平淡的菊在情趣上自然满足不了他,对于菊知识上的贫乏和处理事情的能力,老严不分场合地对菊进行指责和埋怨,给员工们的感觉老板是对自己家人的严格要求,我到觉得是老严感情的自然流露,他并不爱她。人都到这把年纪了,即便没有爱,十几年同甘共苦的亲情是有的,何况菊给他带来的这个女儿,在公司负责财务,聪明伶俐,他还真喜欢。在老严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点遗憾,这女儿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岂不是亲上加亲?可儿子在英国已有女朋友了。老严心里很清楚,菊再蠢,对自己家的公司绝对不存二心,尽管菊在元器件的采购上屡出差错,给公司也带来些损失,但这个采购权非菊莫属,也许这就是家族企业的特色。

我是带着感恩的心来到严的公司,并被委以办公室主任。对自己的工作任劳任怨,不敢出半点纰漏,生怕辜负了老板的信任。公司的主要业务是给汽车的自动档位控制器和里程表做控制电路板。我发现电路板在休眠时的静态电流太大,于是,抽空作了“关于休眠时静态电流太大”的方案论证报告交给老严。老严既惊讶又高兴?!他问我,你懂电子线路?我说,我教的就是黑白、彩色电视原理和录像机原理。他又说,你解决了公司的老大难问题,明天你就任质检部经理,负责产品的质检和不合格产品的故障排除。对汽车电子产品的质量要求非常高,是人命关天的事。我知道我来公司的这些日子的表现,我能否胜任在老严心里已经打了满分。我的手下均是刚毕业或工作时间不长的年轻人。有理论但实际动手的能力很差,不会熟练使用各种仪器仪表,电路板的故障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出于教师的本能,首先教他们仪器仪表的使用,然后再教他们从理论上分析故障和掌握排除故障的方法。一天下来嘴干舌燥,心理和生理上都非常疲惫。每出一批产品,头一天晚上久久不能入睡,满脑子的电路板,明天产品的合格率关系到整个公司的利益?我们的电路板是给某仪表厂做配套,成品必须冠以某仪表厂。每给他们送几十万的货,他们要三个月才将货款付给公司。老严为了付员工们的工资,不停地贷款,和民间借钱,自已的家底全都抵押出去,就这样工资总滞后一月甚至两月才发到员工手里。员工的频繁跳槽,我的教学也总是从头来,一年下来非常累,可我仍然在坚持。但最后让我离开公司的是个“情”。

老公住院时,老严和菊曾开车来看望过,我刚到公司住在老严家,和老严一家人朝夕相处,菊是真诚的。那时,他们更多的是同情,我是“弱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菊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丝不安?我心里清楚,我在老严心中已经不是被施舍和怜悯,而是器重,这个分量日益在加重。元器件采购的质量不达优,我又必须如实上报。尤其是技术上的毫无保留赢得员工们的信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菊的女儿不再叫我阿姨了,更有甚者,一次完全可以顺路将我送回家的,居然将我放在大街上。和老严正常的工作汇报以及老严的检查工作似乎不正常了?开始我心里很是委屈,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一句俗语“寡妇门前是非多”绝非杜撰。再后来,我找理由辞去了这份工作。老严曾多次表示希望我再回公司工作,菊也打过一次电话,如果我去南京,一定告诉她们。我说,好的。

(网易博文——作者: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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